在商务版的《现代汉语词典》里，“文明”的释义是“人类在社会前史发展过程中所发明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特指精神财富，如文学、艺术、教育、科学等”。因而，一般所说的文明应当包含科学在内，或许说天然科学也是社会文明的一个重要部分。

  但是，在我国，自古以来所说的文明和学术并不包含科学。这种观念的影响留传至今，例如，人们现在依然常常把科学和文明作为两个敌对的范畴；又如，以“文明”和“学术”为名的期刊是不会承受天然科学研讨的稿件的。国外亦曾经有相似的状况。半个世纪之前，英国科学家斯诺提出“两种文明”的观念，其意图就在于在文明方面为科学争夺足与传统的文科相抗衡的位置。

  但是，由于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文科的实力逐步不敌于理工科。例如，我国闻名的国学家和文学家黄侃、钱玄同、鲁迅和郭沫若等，他们的下一代纷繁挑选了物理学，成为我的师长和同学。在国外，后来又有两位取得诺贝尔奖的物理学家更是公开声称：“对这个美妙国际的赏识以及物理学家看待它的方法，我信任，这些乃是现代的真实文明的首要部分”和“像其他许多科学家相同，我也以为科学发现归于20世纪文明中最名贵的部分”。他们为何会这样说呢？我想，是由于科学理论是当今人类常识当中最经得起实证检测的，因而是最牢靠的真理的原因。当然，今日被以为是真理的科学理论，明日也在大多数状况下要批改乃至被推翻。但是科学以外的理论从未受到过那种性质和程度的严厉查验。

  所以，科学家实质上便是一些经过个人的研讨工作为国际文明添砖加瓦的人，那种把科学家排挤于文明人之外的观念是彻底过错的。

  但是，我国却存在着一个自诩为“科学文明人”的集体。他们从事的行当包含着科学史、科学哲学、科学美学、科学社会学，或许还可以算上科普作家和科幻作家。这是一些以科学为研讨目标和写作内容的学者和作者。我在几年前宣布的一篇文章里，主张把这个集体称号为“科学文人”，由于我国自古以来就将史学家、哲学家和作家称为“文人”。另一方面，在国外也有literator （文人）的相应称谓，却很少有人说“文明人”、至多有cultural worker（文明工作者或许文明从业者）的说法。

  另一个国人首创而新近盛行的相似名词是“文明学者”，英语里好像没有相应的称谓。如上所述，人类社会的一切精神财富都可以归入文明的范畴，所以不管哪个研讨范畴的学者皆有文明和皆懂文明。那么何故会冒出“文明学者”这样的行当呢？“文明学者”是不是一种没有一点专攻学科的“学者”呢？凡学者皆有常识，凡专家皆有学识，“文明学者”这一称号不就像“常识学者”或许“学识专家”相同的荒诞吗？

  这些“文明学者”常常露脸的场所乃是电视台那样的媒体，其实便是传达业的从业者。依我看，他们至多可以当作文明的传达者。或许，把他们称为上面所说的cultural worker文明工作者或许文明从业者更为适宜。当然，即便不是学者，传达者亦有其存在的理由，并且他们的影响面常常比学者们要广泛得多。

  我这样说并不是对他们不敬，其实我要表达的是，冒充了这些文明的传达者或许遍及者的实质，就不用用学者的规范来要求他们。万金油尽管不是高层次的药物，只需运用得法，亦有其存在的价值。所以，“万金油文明”也应该有它的商场，只需褪下“学者”的桂冠，不用过多地责备。